严重失误,她在好迈上工大半天,一直没蹲到好戏,晚高峰结束后,才在金豪那听到了简洁版转播。
大意了!
以金明开的尿性,怎么可能上好迈?他跟人约在巷尾豆花糖水铺,说是铺,实际是个没法堂食的老破小三尺摊。据说他一早就跟人打了招呼:各付各的。他等女方买完,再找摊主要杯水,0消费。
不知道聊了些什么,总之,不足一小时,女方急匆匆地走了,听说脸色很不好。
结局在意料之中,过程值得期待,偏偏是最重要的部分缺失。
太难受了。
李胜男自诩两人之间有点交情,趁自己现在有“在拍拖”金钟罩,不会被拉郎配,选择直接上门采访当事人。
金家头胎就得男,金振是正经的在编老师,不能违反计划生育,因此他家就他一个孩子。同款安置房,只住一家三口,面积宽裕,整个二楼做了工作室。来来往往的人多,所以总是留着侧边的门不关,能直达二楼,她不用跟长辈打招呼就能上去。
金明开正在雕如意貔貅,她特意绕到他对面露个脸,先确认聊天不会耽误他做工再开问。
这家伙除了抠,挑不出别的毛病,脾气好得出奇,丝毫不在意被看笑话,一本正经把之前的对话复述给她听。
果然没白来。
“她这是看上你了!你表现好点,还有戏。”
抠是他一个人的突变,不是家庭特色。金老师和金婶为人很好,待人和善大方,可惜儿子太犟,劝不动。
教育斗不过天性,但女孩嫁进来,待遇应该不会差。
“等下。”
金明开移走电子笔,关机,顺手把水循环也关了,绝不能浪费一点。
时间就是金钱,浪费一分都能让这家伙心痛死,李胜男赶紧提醒:“你接着做,这点杂音没影响,我听得清。”
“眼睛要休息了。”
他从眉心一路往下捏,舒缓了肌肉,拉来一把塑料椅给她,还倒了水。坐下后,他靠在椅背上放松,闭着眼聊:“指甲长,没工作,吃得多。彩礼要那么多……”
努力憋住,笑出声就过分了!
她开门见山问:“你是想结婚的吧?”
他睁开眼睛,望着摆杂物的架子,认真思考了两分钟,再回答:“需要结婚,但不是很想。”
没错,最早她也是这样的想法。
“你还小,可以慢慢挑。不过,你有空上网看看行情吧,这个价,真不多。”
就这几万彩礼,跟外面的世界比,真是洒洒水啦。
他空耳了,坐起来问:“你是说彩礼会一年一年上涨?”
差不多吧。
“没错。”
“不是法律规定……”
她无情地戳破了他的幻想:“法律拦不住十几亿百姓,不可能完全取消!”
靓仔自闭中……
她放下杯子,站起来慢慢翻看架子上的杂物。
“这个宝宝佛不错,客户怎么没来取?”
尺寸小,没色,但种很不错,冰冰透透,工也够硬:佛宝宝憨态可掬又透着静谧祥和。按她的估计,应该很好出货。
他瞟一眼就摇头,“边角料。”
边角料也是客户的个人财产,他不希望她误会,又特意强调:“客户送的。”
“这些呢?”
“也是。”
好家伙,这一盒随便拣一半就够彩礼了。
活貔貅的守财本事不容小觑。
遇料不决上敦煌。
被舍弃的边角料通常是实在抠不出吊坠、珠子了才甩,各种奇形怪状,神女身轻如风,怎么飘逸都说得通,总有一款能雕上,因此这里面飞天占了一大半。
她捏起一枚细细长长的冯虚御风吊坠,故意表现得爱不释手。果然,这家伙面露痛苦,以两人的交情,应该送,但又心如刀割。
算了,血溅当场不好看。
她把吊坠放回去,摇头说:“这些题材太老套了。”
“对!”他立马如释重负地回应。
同是相亲班留级生,她很有诚意地劝他两句:“结婚嘛,有失有得。不管你娶谁,以后你还能跟你爸妈住一块,她得离开家,融入到这来,不容易,也不公平。怀孩子生孩子辛苦,你只要等着当现成的爸,多付出一点是应该的。”
那么大一笔钱,杀伤力堪比核弹。
金明开听不进去,随口糊弄:“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