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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再见,肖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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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这般,每一句话后都藏着其他意味,语言仅仅是使利益最大化的手段,一直试图从他人的嘴里套出信息,无法带给她助力的人只会被毫不犹豫地割舍,无论曾经两人看起来是多么的亲密。他甚至可以想象到接下来的走向。自己陷入丑闻,布莱克被彻底架空,两人形同陌路,再也没有任何联系。她完全可以做到,没有丝毫犹豫。

办公室内,气氛无比沉重。邓布利多手指交叉着放在桌上,镜片后的眼里透出锐利,仿佛一切的谎言在他的注目下都无法逃脱。他的身子微微前倾,让对面的女孩不由地缩了缩肩膀,椅子发出响亮的摩擦声:“艾琳,我希望你能如实地告诉我,那日你们确实在黑湖边举行了这场聚会是吗?”

“阿不思,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迪佩特疲倦地捏了捏鼻子,往日立在头顶的两缕白发也塌了下来,有气无力地贴着头皮。他本想再说什么,看到邓布利多的表情,也只好无奈地叹息一声,摆摆手任他去了。

格兰芬多的学生在进行魔咒训练课时,攻击年轻□□和学生会男主席肖恩至死,仅仅是因为这两人发现他们在进行不合法的黑魔法训练。身为格兰芬多院长和该计划指导教授的邓布利多自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迪佩特很能理解他的心情。

邓布利多松开了交叉的手指,两手微微摊开,一字一顿地逼问道,“请如实告诉我。”

“我,我记不太清楚了,那可真是噩梦,梅林,我真的什么也记不得了……什么也没有发生!”艾琳惊恐地打量着周围,双手紧紧抱住自己,抖得如筛子般,说到最后已全是泣音。

“艾琳,平复一下心情,慢慢说,我想你一定记得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里德尔轻轻地握住了她的肩膀,指尖状似无意地滑过了她的脖颈,撞上邓布利多如死水般的目光,又扬了扬嘴角,“你的回答对我们很重要,大家可都在等你呢。”

艾琳用力摇了摇脑袋,仿佛在竭力摆脱什么,约过了十秒激烈的摆动,她突然没有了动静。再次抬头时,神情已变得平静,平静得简直不像一个正常人,“先生,我真不知道他们在进行黑魔法的研究。我只了解在正式的活动之外,他们会有私自的聚会。他们的情况不太对劲,于是我就告诉了主席肖恩。他说他会去打探情况,然后,然后就发生了这件事。”

“那贝克教授为什么会出现在黑湖边?他是霍拉斯的助手,之前有参加过活动吗?”邓布利多教授站起身,在壁炉边踱步,红色的火焰映在他的长袍上,仿佛在一簇簇地跳动。

艾琳恍惚地点了点头,又厉声尖叫道:“没有,我什么也不知道,别来问我了!”她的声音是如此凄厉,如同遭受着难熬的痛苦,能清楚地看见脖颈处鼓起的青筋。

里德尔拍了拍艾琳的肩膀,温声安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现在需要休息。回寝室好好睡一觉,不要再想这件事。”艾琳在她的安抚下慢慢变得安静,脚步踉跄地起身,紧紧抓住了长袍的上端,苍白的指尖有两个黑点,微不可察。

“抱歉,教授,”里德尔拉了拉袖口,掩住了小蛇尖牙上的血迹,一副愧疚的神情,“艾琳她接受了太多的刺激,如果您还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吧。”她垂下头,睫毛微颤,似乎因为这件事情而无比得难过,眼睛里有道红光一闪而过。

邓布利多单手撑在了她的右侧,投下了一小片的阴影。壁炉里的木柴因为过高的温度而接二连三地炸开,爆出了火星:“汤姆,你为什么要开展这门活动?”

“你在明知故问,先生,”她颇为无辜地偏了偏头,指尖抚上眉心,苍白脆弱的神情格外惹人怜惜,“为了提高大家的魔法实力。当然我们不会做任何违法的事情,也不会教人如何犯罪。先生,你作为指导老师也有近一年的时间了,你有看到任何不良行为吗?”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他只是定定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女孩。他们之间只隔了一个手掌的距离,他可以闻见她身上的清洁剂味道,柠檬味,和他用的是同一款,还有淡淡的野玫瑰花香。他了解里德尔的品味,也知道这瓶香水是布莱克送的。她一直没有用过,直到布莱克离开。但这两种味道,都无法掩盖她身上愈发浓重的血的气息。

“阿不思,你的心情我固然理解。但你的怀疑,实在是过于离谱。许多老师都参加过这项活动,都表示氛围很好。这项活动没有错,汤姆也没有错,错的是那几个走上歧途的格兰芬多学生。”老校长抿了一口茶,烦躁地摆摆手,示意两个人先出去,闭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霍格沃茨这两年真不安分,想必魔法部又要抓住这件事情大做文章。

门轻轻地关上。两道身影在墙壁烛火的映照下拉长,然后密不可分地交叠在一起。

“先生,这场是我赢了。”里德尔微笑道,但笑容里分明藏了其他的意味。黑蛇因为熟悉的气息在她的袖口乱窜,焦躁地甩动尾巴,却被她用一根手指按下了。

邓布利多的魔杖在手心里捏紧,又放松。“汤姆,”他的声音悲哀得近乎丧失了悲哀,话音消失在微不可查的叹息声里,却又含着隐隐的侥幸,“你没有丝毫悔过吗?”

“没有,甘愿如此。”

里德尔将身子凑近,在对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在他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不缠绵,也不火热,仿佛只是一阵风拂过,在玫瑰的刺上轻轻一吻,被划破了嘴唇。很多年后,当里德尔从早已没有情人气息的床榻间悠悠醒来,她总是会想起这个吻。

里德尔向后退了半步,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眼前男人的神色变化。她先看到了错愕,还有霎时间消失的欣喜,随后便是压抑,被压抑的愤怒,难以言说的不知所措,与害怕。她为这一系列的反应高兴,为自己让他人面前伟大的白魔法师无奈而感到孩子气的骄傲,她更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对方匍匐在她脚下的情景。

从在破败孤儿院的第一次见面起,她便产生了某种强烈的冲动,在不懂得爱也不愿意花时间了解的年龄,里德尔的内心就有了一团滚烫的火。

要打败他,要让他对自己俯首称臣。

这种兴奋,在面对强者时会出现相似的气泡,尤其是格林德沃与查尔斯。但真正能让气泡接二连三、噼里啪啦炸掉的,有且仅有邓布利多一人。或许是相处的时间最久,或许是两人一开始的关系就极为不对等,或许是她单纯地厌恶施舍。

她对他有种强烈的情感,她把它归之为恨。

这算什么?邓布利多不由地苦笑,湛蓝色的眼里仿佛有团火从灰烬里燃起,仿佛那个十八岁的少年从未走远,仿佛他从未高傲地犯过无法弥补的错误,仿佛他依旧有权利去爱一个人。邓布利多艰难地开口,嗓子眼里如同了糊了层蛛网:“汤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里德尔笑了,声音脆生生的,“当然知道。”突然间,她发现自己曾经认为是巨人的角色并不是那般不好超越。无论是邓布利多还是格林德沃,他们都会被不必要的情感而迷蒙了双眼,会犹豫,会小心翼翼。

但她不会,这是缺陷,但也是利器。

“既然知道,”邓布利多看着女孩满不在乎的神色,觉得自己又可以正常地说话了,但随即涌上的并不是如释重负,而是苦涩与罪恶,“你不应该那么做。我是你在校的老师,也是你的长辈,汤姆。”

“可我突然间想那么做了,我突然间很想亲近你,”里德尔特意加强了亲近二字,“我的心告诉我,我想要这么做,那我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邓布利多停顿了半晌,目光从眼前狭窄的空间向外延伸,如同跨越了半个世纪的时光,才找回了自己严肃的声音,一字一顿,毫无周旋的余地,“因为你想做的事不一定是正确的,你的欲望或许是错误的存在。你需要克制,因为人不能随心所欲地生活。”

克制,克制,又是这个词。

里德尔的目光冷了下来,方才所有的兴奋都像是一个耳光,清脆地打在了她的脸上。她之前确实很崇尚克制、忍耐还有伪装,但是,如果这一切只能带给自己痛苦,而无法带来量化的利益,她为什么不把带给自己无限痛快的狂乱与暴动放在首位,去尽情地享受他人的恐惧与追随?她恍惚感受到了那道豁口越拉越大,左胸腔彻彻底底成为了一个空洞,但她不在乎。她想,自己终究被查尔斯这个疯子打动了。

“可这样会活得很累,先生。你永远在克制,你就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名誉,金钱,爱情。你难道就不是……”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邓布利多打断了。他的声音很疲倦,带着浓苦的、无法化开的疲倦:“今晚就到这里吧,好好休……”

他的话语终止在一声巨响中。

是艾琳,从行动楼梯上直直地跌落下去,在一楼的中央成为了一堆乱泥。血液争先恐后地从她的身体涌出,倘若有人仔细辨认,便可以发现红色的液体扭曲成一行字。

Lord Voldemort。

邓布利多看向了眼前笑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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